“T”字路口下的思考
“寒假”即将结束,明天就要正式复工“搬砖了”,遂决定写点东西纪念一下。寒假的上半段,忙于家庭事务,整夜失眠,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毕竟乾坤大挪移,跨度略大,基于金融的本质就是风险控制,在未来存在不确定时, 必须进行对冲交易达到控制风险的目的,于是忍住了开年阳春三月的美好想象, 决定在年前必须完成相反的交易,因为我们只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完成对资产的重新配置,而不是靠赌博去赢得未来;寒假的下半段就进入了全国的统一的模式, 新冠病毒的肆虐,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读几本闲书,看看今年的奥斯卡大奖电影。
说起今年的第 92 届奥斯卡获奖电影,不得不提韩国电影《寄生虫》一举 拿下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外语电影四项大奖,成为当晚最 大赢家。抱着无比的期待,在 MackBook 上找了个时间去一探究竟,但是看完 后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如果说去年的奥斯卡大奖《绿皮车》宣扬的是种族的和 解话,那《寄生虫》所表达也许就是不同阶层之间的严重对立吧。豪宅庭院、华 屋丽舍,其下却又有一层多过一层的阴渠陋室;总嫌金基泽味道的朴社长(除了 他的几个动作,个人非常喜欢朴社长的外形与气质).....迈克.泰森曾经说过“每 个人都有一个完美的计划,直到被一拳打中下巴的那一刻”,看似“计划”做的非 常棒的金基泽一家,就在那么一场大雨下,冲刷了他们一家“行骗”换来的短暂舒 适和“寄生”的光鲜,雨水往下极速流淌、这家人也步步走下,终究被打回原形。为什么如此善于做”计划”而且拥有不错生存技能的金家们会生活在这么底层的 地下室?当影片的末尾,金基宇梦想自己通过上完大学,努力工作挣钱买下那栋 豪宅,救出自己的父亲时,我笑了.......我笑的不是拥有梦想的金基宇,而是这无奈的现实世界,正如当下最流行的一句所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 就是一座山”。
接下来谈谈我“寒假”里看的这本书《THE ONLY GAME IN TOWN》, 中文名叫《货币为什么买不到增长》,其实我更喜欢有道字典上对书名的翻译: 央行,当今世界的唯一玩家。你是否依然记得前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在一次演讲中 援引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话“让我们假设有一天,一架直升机飞过社区并撒下 1000 美元,当然,这些钱会很快被社区的居民捡走。我们进一步假设所有人都 认为这是一次独一无二的事件,不会发生第二次。”(米尔顿-弗里德曼,“最优 货币量”1969),伯南克主席以此话为开端,开启了美联储史无前例的量化宽松 政策;你是否依然还记得欧洲央行前行长马里奥.德拉吉的豪言壮语“不惜一切代 价”、“相信我,这就够了”,随后欧洲央行也在 2015 年实施大规模且相对开放 的量化宽松政策;我们国家就不多说了,2015 年全中国、“大街小巷”房价一起 疯狂上涨背后的逻辑,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也就是这样,在 2008 年全球金融危 机后,各国央行的权利登峰造极,受形势所迫,各国央妈都走上了冒险之路,各 种非常规的货币政策相继出台。她们把利率压制至最低甚至负利率、大力干预市 场、大规模买入证券、以咄咄逼人之势操作投资者预期、为犯错的企业“兜底”、 冲进证券市场抓“害人精”.......因为我,就只有我掌握了货币收放的权利,顺我 则昌,逆我者亡,市场的参与主题无一敢与央妈作对,央妈渐渐成为市场“唯一 的玩家”。对于所有这一切,正如此书的作者默罕默德.埃尔-埃里安所说“我们应 该心怀感激,感激央行她们的勇气,创新力和决心,让我们避免了类似 1929 的 大萧条。但如果考虑到她们是唯一玩家,央行已经无法生产出西方经济—包括世 界—最需要的东西:高速、持久以及与真正的金融稳定相结合的包容性增长,我们对此也不应该觉得太吃惊。其结果就是,央行的行为最后实际上更多帮助了以 华尔街为代表的上层社会而不是普通大众”。
事实证明,上一轮量化宽松政策的实施,成功地压低了市场利率,使主 要经济体长期处于低利率甚至零利率和负利率的环境,鼓励了政府、企业和个人 的负债行为,全球债务与资产价格像滚雪球般增长。虽然在量化宽松之后,美国 经济复苏起稳后,美联储也开始了加息与缩表的步伐,中国政府随后也在 2016 开启了去杠杆,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暂时的幻影,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实也 并不如伯南克援引假设的那句所写“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次独力无二的事件,不 会发生第二次”,在 2019 年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又开始新一轮的降息,虽然他在 每次的公开演讲都想学当年格林斯潘说话的口吻“如果你觉得听懂了我说的话, 那你一定误解了我的意思”,但是美联储似乎已经被总统和市场所绑架,一旦有 鹰派言论出现,美股就会做出“要死”的表现。埃里安也在此书中写道“与其说央 行引领了一次经济持久性繁荣和经济自由化的新游行,倒不如说她们实际上对复 杂的杠杆似泡非泡的经济发展失去了控制力,这会加速过度的信用授权、不负责 任的借款以及极端宽松的风险管理。而央行则一直意味深长地跟在债务游行队伍 的后面,不断帮助犯错误的人擦屁股”。也许我们真就在“赶顶”的路上,走到了 “繁荣”与“毁灭”的 T 字路口.......当今全球经济金融高度一体化,全球各大市场 都相互关联,因此,当雪崩来临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既然走向繁荣的概率就 50%,我们是否真的就等待上帝照顾,听天由命 了呢?鉴于美元在中东如此流行,这足以说明上帝的化身是多样性的(美钞背后 的那句话,The god, we trust)。接下来我们可以聊一聊在这假期里看的另一本由美国作者 Dave Ramsey 所写的<<TOTAL MONEY MAKEOVER>>。这么本 书是我们全家去年在美国旅游时,太太在斯坦福大学的书店购买的,小豆子看到 妈妈买了本书,自己也拿了一本神奇宝贝的书,我说“你又看不懂,买啥书 啊?”“谁说我看不懂?这讲的是神奇宝贝,从弱到强的故事,这是皮卡丘....... 我要买一本,这样也可以坐在后排打发一下时间了”小伙子铿锵有力地说到。好 吧,反正倒霉是钱包,两本书近 60 刀,我依然记得当晚在蒙特雷的酒店吃泡面 的情景。直到这个假期,我才发现这 60 美刀花的物超所值,即使我依然没有看 懂那本神奇宝贝的书,但我耐心地把 Dave 的这本书读完了。我看到那么多国内 耳熟能详的金句,原来都是舶来品“ I am positive that personal finance is 80 percent behavior and only 20 percent head knowlodge”,” We live in a cause-and-effect world. What you sow, you will reap”,” Even a turkey can fly in a tornado”,”When the tide goes out, you can tell who was skinny-dipping” AND “To avoid criticism say nothing, do nothing, and be nothing” 也正是这句话,让我有了提笔写一些东西的勇气。在此,继续对李医生表达敬意。
这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书,揭露出美国强劲的消费是建立在无数家庭举 债的基础上实现的,巨额的债务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浮在大多数家庭的头顶, 即使物质生活如此丰富,依然无法实现内心的安宁与抵御外在轻微地波动给家庭 带来的危机,对于很多负债过多的家庭来说“墨菲”已成为家庭的一员(墨菲定律: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Dave 开宗明 义地写道“Myth: debt is a tool and should be used to create prosperity; Truth: Debt adds considerable risk, most often doesn’t bring prosperity, and isn’t used by wealthy people as mush as we are led to believe”。是的,经济周期 已死,美林时钟失效当今社会(有学者称当今世界已进入政策周期,不存在经济 周期,全球进入了低增长,低通胀的时代,中国略有区别,但也大势所趋)过多 的杠杆并不能像 10 年前那样给你带来改变阶层的财富效应。正如埃里安所说“我 们面对的未来是极具不确定性”,在这样的坏境中,Dave 告诉大家你要学会你 奶奶当年持家过日的方法:剪掉你的信用卡;为你每个月的花费,在量入为出的 基础上建立一个现金预算并严格执行;你需要建立一个应急基金账户,以支持你 全家 3-6 个月的花费(经历此次新冠病毒让全国经济活动骤停的你,应该能理 解应急基金的重要性了吧);这还不够,你要通过适当的变卖物品与额外的工作 来清除你所有除房贷以外的负债。当你做到这一切时,“墨菲”也离你而去,做客 别的家庭了,内心的宁静与家庭的和谐不在是梦想;当大家都做到这一切时,经 济学家也不再需要“消费者信心指数”来预测未来经济的走势,因为当所有的经济 活动都建立在消费者理性决定的基础之上,虽然发展也许会慢一点,但每一步都 是夯实的。做出改变是困难的,有些人一辈子不愿改变,有些人在改变的道路上 没走几步就掉头了,但是正如肯尼迪总统所说“我们选择登月,不是因为它很简 单,而因为它很困难”
茶已喝淡,文章写到这里该结束了,谨以此文来纪念这个非常“假期”。非常感谢你们的陪伴,希望可以给予你们一些帮助!
2020/2/23